达斡尔人是契丹人吗?
关于这个问题,清代就有人提出达斡尔人源于契丹人的说法,现代学者也认为达斡尔人是继承契丹人传统最多的民族。
我们来到达斡尔人聚居的内蒙古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进行实地采访,发现这里的达斡尔族有许多传说、习俗、语言等,与史料上记载的契丹族有很深的渊源关系。
达斡尔族人
达斡尔族一直供奉本族菩萨库烈佛,而库烈儿是800多年前契丹北迁首领的名字。
据史料记载,辽亡后,这个不肯降金的契丹将领,率领一部分契丹人来到嫩江流域,并按照契丹人的风俗,组织氏族部落定居下来。
直到明末清初,根河地带的达斡尔酋长根铁木儿还被通古斯人称为契丹酋长。
达斡尔族人
达斡尔族的狩猎、捕鹰、驯鹰、捕鱼方式也与史料记载中的契丹人大致相同;
达斡尔人爱下围棋,他们的围棋和棋盘与我们所见过的围棋及棋盘有很大区别,但与辽墓中出土的围棋及棋盘很相似;
达斡尔族至今保持着“同姓可为友,异姓可为婚”的婚俗,同性间不管疏远了多少代,绝不通婚,这与契丹族同姓不婚的习俗也相同;
达斡尔族的祭天仪及其神树与契丹族的祭天及“树君”有相通之处;
达斡尔族过去盛行火葬和风葬,萨满死后将尸体放在木架上,过几年再将遗骨埋入土中。
契丹人也是“但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
两族同属阿尔泰蒙古语系,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相同处;
两族都信奉萨满教,“烧饭”致辞骨卜,崇尚黑色,崇拜太阳,行跪拜礼等。
契丹人
此外,辽代把皇帝的宫帐称为“斡尔朵”,守卫斡尔朵和保护皇帝的军队叫斡尔朵军。
皇帝死后,斡尔朵就归守这个皇帝的陵寝。
守卫阿保机的军队称“迪斡尔朵”。
专家推测,很可能“迪斡尔朵”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演变成现在的“达斡尔”。
辽亡时,还有一些契丹人南下或北投大漠,千百年来音信渺茫,踪迹难寻。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从内蒙古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和云南民族研究所突然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距我国北方万里之外的南部边陲云南省施甸县和保山、临沧、大理、德宏、西双版纳等地,发现了15万契丹人的后裔,其中以居住在施甸县的为多。
据两个研究所1990年以来的调查,这些契丹人就是当年随从蒙古军队远征云南而落籍于此的。
他们历经元、明、清和中华民国及新中国几个历史时期,至今仍保留着许多契丹民族的文化传统。
现在,他们在自己祖先的坟墓上仍使用契丹小字,统称“本人”。
他们的体质特征也与当地人明显不同,长得比较高大。
这些人有阿莽蒋、阿莽杨、阿莽李等姓,明清以来已改为蒋、李、赵、何、茶等姓。
达斡尔少女跳舞
在这些契丹人的后代中,以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蒋家云所珍藏的《勐板蒋氏家谱》中记载的蒋氏家族变迁史最具有代表性:“蒋氏祖先姓耶律氏,名阿保机,创建辽朝,为金所灭。后裔以阿为姓,又改为莽。在元初,随蒙古军队南征有功,授武略将军之职。明朝洪武年间,因麓川平缅叛有功,分授长官司,并世袭土职。后又经历数代,改为蒋姓。”
这个家谱清晰地记载了勐板蒋氏家族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后裔,及其姓氏的演变过程。
在保山地区施甸县由旺乡木瓜村蒋文良家中,还发现一本《施甸长官司族谱》,其开篇记有一首四阕七言诗:
辽之先祖始炎帝,审吉契丹大辽皇;
白马上河乘男到,青牛潢河驾女来。
一世先祖木叶山,八部后代徙潢河;
南征钦授位金马,北战皇封六朝臣。
姓奉堂前名作姓,耶律始祖阿保机;
金齿宣抚抚政史,石甸世袭长官司。
祖功宗德流芳远,子孙后代世泽长;
秋霜春露考恩德,源远流长报宗功。
这首七言诗不仅道出其族源和家族的英雄历史,也点出了“名作姓”的姓氏变化历程。
在这本族谱中还插有一幅“青牛白马图”,描绘的是有关契丹起源的古老传说。
在施甸县由旺乡木瓜村寨西隅还建有一座祠院,即蒋氏宗祠。
祠院呈南北进深,分前后两院,祠院的正门按契丹人的习俗开在东墙上。
在祠院东开门楼正面尖顶檐下,篆刻有“耶律”二字,再下是竖方长匾,匾框内有“蒋氏宗祠”四个大字。
在门饰柱之间写有一副对联曰:“耶律庭前千株树,莽蒋祠内一堂春。”
在祠院内的墙壁上,绘有具有浓郁北方草原风格的彩绘,类似于辽墓出土的壁画,表现出他们对自己祖先的怀念之情。
近年来,我国专家通过DNA测定,发现云南这些契丹后裔与北方辽墓出土的契丹人同源度比较高,并同现今的达斡尔人有很高的同源度,即有最近的遗传关系,从而解开了契丹后裔之迷。